胃部隐隐有些作痛,叫嚣着饥饿的欲望。
栗山未来不由得脸颊微微鼓起,有些气馁的样子。
蜜色的眸光有些失神得不知道落在某处。
“起立。”
“这节课就到此结束了,同学们再好好复习一下近现代的日本文学史,下节课继续讲芥川龙之介。”
讲台上老师收拾好日本国语课本,打了声招呼结束了课堂。
趴在桌子上的栗山未来直起身子。没有管粉色发丝杂乱地披在外套上,只是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凉意,拢了拢对于她来讲有些大了的淡粉的针织外衣。
栗山未来慢吞吞地走出教室。
习以为常得,周围人无视了她。
周围一下课,精力旺盛的DK,JK们都围在一起讲话,教室里一下子喧闹起来。
但是却没有人向她搭话。周围的人一如既往,默契地形成了对她的无视。
不过这在一年5组来说到很平常。
毕竟栗山未来是一个很怪异的人。总是一个人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地方发呆,还有人看见她对空气喃喃自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和她讲话。
听说她还有着不详地克死所有亲近的人的诅咒能力,自她出生以后,亲人渐渐地都出各种意外去世了,借住到故人家里,那家的女儿也被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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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山未来摸了摸肚子,虚弱地叹了口气。
右手轻轻摩挲了几下手心的绷带。
心里思索着,打工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只能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打折的便当了。
一句话陡然漂浮在脑海:“我更像一个丑陋的怪物,虽然很想普普通通的活着像一个人。”
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的这句话倒是十分贴合栗山未来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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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粉色短发少女的身上,灿烂地泼洒给她,温柔地轻轻吻着栗山未来白皙的脸。好像给予了所有的偏爱。
只是她白得好像要变透明了,让少女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有些无力地慢慢挪动,栗山未来逆着走向教室的来来往往的人群。
——咔擦。
她打开了鲜少有人的储物间的门。
透进来的光影似乎也陡然变得昏暗。
樱花似的唇瓣微微抿起,她没有翻到储物柜里的速食,之前已经全部吃光了。
她背靠着门,悄无声息地蹲下去。头埋在双膝里,闭上眼睛。屋外同学们的声音似乎都被大门隔绝了,逐渐变得微弱起来了。
她的饥饿似乎也一下子消散不少,心情渐渐宁静起来。
栗山未来索性放纵自己,拥抱着自己,汲取些许暖意。好像已经逃避了现实的杂乱臃肿。
不知过去了多久,栗山未来直起身动了动身体,从独处中汲取了些许能量。
站起来时,感觉有些摇晃。
一瞬间,睁开眼时似乎空间都震荡了下。
将有些冰凉的手握在门把手上,随即旋转——
咔擦。
四周的空气变得有些压抑。
宁静的校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脏乱的街道,四周虎视眈眈的人群。
栗山未来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天气一瞬间变得更凉了,刚刚高照的暖阳被乌云覆盖,周围像饥饿的猎犬一般的眼睛伺机而动地望着这个外来者。
只有栗山未来保持着刚刚在校园里的状态。
无害的外表,穿着的整洁温暖的针织外衣,纤细娇小的身体。
就像一片污泥之中保留着一片晶莹洁白的花瓣一样,格格不入。
栗山未来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幻境?
亦或者是又派来对她赶尽杀绝的人使的招数?
嘛。都是没必要手下留情的家伙。
扯下右手的绷带,伤口滴落的血迅速地化成锋利的血刃。
抬手,挥刀。
不过片刻。
离得最近的男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伸出试探的匕首刺向少女,就被血刃刺穿心脏。
周围人被杀鸡儆猴地震撼到了,没有人敢再继续靠近栗山未来。
栗山未来金色的眼眸有些困惑,咦?这次派来的人这么弱吗?
心中奇怪的感觉弥漫,栗山未来迅速地跳跃,如风一样迅速地穿越过四周。
预期的作乱的怪物与仇视着栗山血脉的异界士(异能力者)的人却并没有出现。而周围未曾见过的陌生场景也似乎印证了这一点。
随处可见的血色,不停歇的战斗,枪支,匕首,尸/体......
栗山未来不由得心里多了些许其他的猜想。随着走的越来越远,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丝熟悉的迹象,她终于肯定,她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原本她的世界至少还维持着正常的日常,显然这是一个完全不同,彻底堕落的异世界,像是地狱一样混乱。
深呼了一口气,她漫不经心地将手上渗着血的伤口用绷带继续缠绕着,踏入了一条无人的小道。栗山未来坐在了一个已经有些破旧的长椅上,抬起头,有些无神地仰着脖子望向暗沉的天空,真是糟糕的环境呐。
心脏像被攥住了似的收缩了一下,被诅咒着的她终究还是不能活在平凡的日常吗?
家族里所有人都被杀光,唯一的朋友被怪物附身,也被杀死了。
孤身一人的她活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的羁绊了。
这地狱一样的场景正适合她。
如果这是对她的惩罚,那么她接受。
——
不知过了多久,栗山未来昏昏沉沉地靠在这长椅上,任由自己陷入更加虚弱的状态,听天由命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但是迷迷糊糊中,栗山未来感觉自己靠上了一个温暖厚实的肩背,被背起来摇摇晃晃的,就像从前的父亲还在一样。栗山未来忍不住乖巧地蹭了蹭热源。
等再醒来时,栗山未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床上。
守在床边的小女孩轻轻握住了栗山未来的手,眼里带着关切。围在旁边的另外几个男孩跑向厨房大声叫着:“作之助,作之助,那个姐姐醒过来了。”
真嗣重重地嘘了一声,“小声点,姐姐才刚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人多得有些挤了,栗山未来感觉这屋子里驱散了早春的寒意,变得热乎乎的。
她蜜色的金眸扫了一眼四周,轻声问道:“谢谢你们,我这是在哪?”
小女孩也就是——咲乐,不由得脸颊晕红,有些羞涩地不敢再看,“作之助把你捡回来啦,这是我们的家。”
随后,一个围着几个小孩的高瘦的红发男子穿着围裙向她走过来。
“我叫织田作之助。”
“我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碰到你似乎晕倒了,就先带你回来了。托朋友找医生过来看了。”年轻男子的瞳孔是极为温柔的蓝色,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
“你的身体状况有些虚弱,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留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