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冰冷的金属贴上沈洛宁的脖颈,凉意正顺着她的脊背攀爬,匕首的刀刃如蝉翼,却带着令人胆寒的锋利,那是经过千锤百炼、万次打磨才能达到的极致薄度,只需轻轻一颤,就能划开血肉。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这陌生男人开口了:“你看到了什么?”这嗓音慵懒,沈洛宁疑惑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终于被人挟持了虽然她并不害怕但嗓音还是带了一些许颤抖:“我……只是路过。”他这才发现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能有这样贵价的匕首的人在整个钦海城也没有几人拥有,而且被发现后还那么从容不迫,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审讯更多的是玩味。
那个仆人正向这边走来,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救……”。话还没出口脖子上的刀就压深半分,温热的血顺着锁骨染红了他名绿色的反领旗袍,那么红色被明绿衬的更加鲜艳。巷子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腕表的嘀嗒声。军用腕表,他是军政府的人。
就在沈洛宁眉头微蹙,目光游离时,一道尾音微扬带着散漫的嗓音低低传来:“看来没人救你”。她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熄灭。沈洛宁跟泪水夺眶而出。他想杀了她,但刚要动手,他隐约瞧见那衣领处的祥云纹样。他的手一顿,而后很快反应过来。
他满意的擦去他眼角的那泪珠,“如果我放你走,这算不算你欠我一条命”?他平常遇到窥探秘他秘密的人都是直接了结,不过这次他遇到的竟是个官家小姐,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他就更不看好他了。他这样想着突然用刀挑起她鬓角的头发,“好你可以走了,不过为了下次我找到你,你总得给我留点什么吧?”说着随手抽出了盘在沈洛宁头上的白玉簪
霎时她那如墨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她很快冷静下来:我不过是被那温热的血液冲昏了头脑,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命案还少吗?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一道有些疲惫又烦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你今天什么也没看见”。听到这句话沈洛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再多待一秒,把腿就跑。
男人盯着他逃跑的身影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根雪茄,他觉得有趣极了自言自语道:“小兔子,不要让沃再见到你哟”。他垂眸轻笑,手中把玩着从她头上取下来我玉簪。
她一口气跑到啼鸣街的尽头。她喘着的气,血从伤口不断涌出。脖颈处粗辣辣我疼,她用手帕纸巾捂的出血住伤口,从袖口掏出常年戴在身上的止血药。自从他弟弟死后,不管是匕首还是止血药都一直随身带着,以防万一,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血,终于止的了。她住心也的渐平静下来,他这才发现行人纷纷侧目望向她,沈洛宁这才发现自己披头散发得样子早已被旁人看了去。她顾不上脖梗的疼忙去一家的装店买了一个低廉服绿檀木簪子,又去买了一件裙袄用来遮的那条浅浅住血印。
出了的装店,她叫服了辆黄包车:“去沈公馆”。她必须在太住下山钱回去,不然父亲责怪起来就不好了,到了家,沈家众人正在用晚膳。她阳贴身女仆秋霁帮她放了手包,阿妈问道:“那笔账查的怎么样”?沈洛宁鬼使神差的看了父亲一的:“眼只是手底下一个新来我下人写错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妈就别罚他了,况且的又去铺子里添了一件新衣裳呢”。
母亲笑笑没说话,饭桌上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