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从躺椅上下来。
“李……李老头。”赵九万试着喊，“我跟柳安生有个赌约，我赢了，他说送给我们一个卷轴。”
“对，我们可不是硬闯卷轴库。”魏武说。
“我知道。”李沉山点头。
“老头儿，他们俩一人一个普通卷轴，让他们随便选。”柳安生指着一面专门摆放普通卷轴的巨型架子，“你们俩去挑选，我在外面等你们，骨灰也一起放在外面，我帮你看守。”
赵九万同意。
他把骨灰放在了门外。
柳安生那张肃穆的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他坐在两个罐子旁边守着骨灰，黑色显身的执法队队服此刻像是参加葬礼的受邀者。
“你们两个人天生擅长什么属性？”李沉山问。
“电属性。”赵九万说。
“我是风属性。”魏武说。
“那你们一个人选电，一个人选风？选自己擅长的属性操纵起来会简单，威力也会更大。”李沉山建议。
赵九万在一旁不说话，独自思考着。
“好啊，我独爱风属性，选择风属性正适合我，我来的时候就是那么打算的。”魏武爽快说。
“那你先跟我过来。”李沉山看到赵九万在思考，直接跳过赵九万。
两人站在卷轴墙前。
“风威，控物，起。”李沉山说。
卷轴墙所有的风属性普通卷轴漂浮在空中，粗略一看足有千八百个。
“你心里有没有本就心仪的卷轴？我直接拿给你会省事很多。”李沉山问他。
魏武摇头，“没有，这场赌约是意外，没想到会有卷轴拿，所以没有事先思考。”
魏武没有目标。
李沉山无奈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我给你推荐几个吧。偏向攻击的风魔法‘风弹’，优点是攻击时对方不易防守，缺点是威力不如其他攻击魔法。偏向防守的风魔法‘风盾’，在普通魔法里面平平常常，没优点也没缺点。”一个个浅青色的卷轴落到李沉山手上。
“这两个听着很一般啊，攻击魔法我还是习惯用风魔法‘碎切’，防守风魔法还不如去挑选地属性卷轴。”魏武两个都不太喜欢。
老人寻找一番，“哦对了，那这个可能会适合你，既不是攻击魔法也不是防守魔法，风魔法‘枫叶’，这是一个仅是观赏用的魔法。你可以理解为无聊时寻开心。”
魏武眼前一亮。
“就是这个了！风魔法‘枫叶’，无聊时看看枫叶，这简直是武士精神必备的潇洒魔法。”魏武右拳锤左掌心，一锤子敲定不变。
“确定选这个？”李沉山问。
“确定，就这个卷轴了！”魏武高兴。
普通卷轴“枫叶”缓缓落入魏武手中，其余卷轴按原轨迹回到原位。
一旁的赵九万还在思考犹豫。
魏武拍了他一下，“还没想好啊，你现在才是魔法初学者，随便挑个适配自己的电魔法就可以啦。”
李沉山不慌不忙地看着赵九万，完全没有催他的意思，“你在想什么？”
赵九万听到李沉山问他话。
“我在想，什么属性克制电。”赵九万表情严肃认真，“因为我对这个完全没有了解。”
“只是这个？”李沉山无奈。
魏武捂脸，“我以为你想得多高深呢，风属性啊，风魔法克制电魔法。”
“所以，我如果再选择电魔法的话，那岂不是会被擅长风魔法的人压制得死死。”赵九万灵机一动，“什么克制风？是火吧。”
李沉山点点头。
“我决定好了，李老头，我选火魔法！”赵九万说。
李沉山微微一笑，小声骂了句柳安生。
“我猜你肯定是会要火属性的攻击魔法吧？”李沉山问他。
“当然！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最猛的进攻不用防守，必须是攻击型的火魔法。”赵九万往前走几步，细细看着空中飘浮的卷轴。
李沉山给他推荐了火魔法“火球”，赵九万觉得这和刚才的“风弹”半斤八两，摇头拒绝。
李沉山又给他推荐了火魔法“气焰”，消耗大量的气产生火焰压制，赵九万说自己擅长电属性，消耗气靠火属性来压制，简直本末倒置。
继而推荐了火魔法“箭矢”，火焰箭矢，速度快，攻击性强，赵九万继续拒绝，小细小如弓箭，命中率肯定小得感人，打不中人，攻击性再强都是白费。
……
李沉山罕见的挠头，“你小子不会……是嫌弃普通魔法太廉价吧？”
赵九万想了想，尴尬笑笑点头。
确实是没看上眼任何一个卷轴。
魏武拍打他，“你胃口还挺叼，挑上了。”
“背着执法队队长偷偷给你一个珍品卷轴？这想法不错，柳安生肯定会生气。”李沉山摸着斑白的鬓角说，“但我不能这么做。”
赵九万听这老头前面的话，觉得他和柳安生就爱对着干，一个“但”字又把赵九万拉了回来，队长还是队长，没人敢和柳安生对着干。
“算了，约定的就是普通卷轴，没理由变更，我选‘箭矢’吧，到手后我再卖掉它。”赵九万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我不能这么做，但我从没说不会这么做。”李沉山开口。
“什么意思？”赵九万没听懂。
“真是块死木头，你以后每天来执法队，帮我擦卷轴库，我给你一个珍品卷轴。”李沉山说。
赵九万心里悄悄算了算，一个珍品卷轴几万尼龙，这个价位只能帮李沉山擦两年，最多不超过三年。
赵九万伸出一根手指，“一年，就擦一年，作为交换，你给我珍品卷轴。”
“成交。”李沉山说。
赵九万心想亏大了，早知道李沉山答应的这么痛快就说半年了。
魏武小声说，“你卖身为奴啦。”
“为奴只是暂时的。”赵九万说，“李老头，我们还有个赏金委托要去完成，训练场上挂尸体，我觉得和鬼八有关。能不能等完成委托之后再来打扫？”
李沉山微微点头，“我听说过那个委托，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条思路。”
“什么思路？”赵九万提起耳朵听着。
“苦修寺。”李沉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