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霜花给花哥打了个电话,那边接通:“喂。怎么了花妹?”
花哥一直以为他花妹有两个手机号,为了不让人发现,偷偷换着打给他。
“你叫个离我近点的人来香樟里。”韩霜花躺在吊床上,眼皮微掀。
“干什么?又要帮你写作业?”花哥满脸黑线,憋了很久,“我兄弟都快和我抱怨死了知不知道啊?”
………
“花妹啊,”花哥老父亲般的口气,“你都高中了,人家都说,高中是关键的三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作业要自己写。”
他这个花妹写作业这块惯会偷懒。
韩霜花才不管这些,对花哥说得嗤之以鼻,“我那初中教导主任说初中是关键的三年。你告诉我,关键有几年啊?”
花哥尬笑说:“那不是……”
“花哥,”韩霜花,“你是知道我初中的成绩的。你想的那些完全不用担心,我没有关键期。”
“那你就别嫌弃人家的字,”花哥还是妥协了,他花妹的成绩确实是不错,只是懒得去写作业罢了,“回回说都给人说不自信了……”
“行,不说。你叫人过来,快点。”
“知道了,真是小祖宗。”花哥幽怨挂断电话,又重新拨了个电话。
韩霜花解决了作业的问题,心情愉悦地晃着吊床,头发胡乱地散开,任由细碎的斑驳落在脸上,眯起双眼,好不惬意自在。
突然一想,还有件大事没解决。
韩霜花又拿起她奶奶的手机,划过翠银,秀清,刘新民,找到那个要拨打的。
铃声想起,韩霜花打开免提,好半晌都没人接,电话直接响起女音播报。
韩霜花再继续点,开免提,这次那边倒是接了,“喂,妈。我真的不去,你别再说了……”
“大伯,是我呀。”韩霜花言语悠悠打招呼。
“小……韩霜花?”韩北溪本来就为他妈又来电话烦,现在发现是韩霜花打的,更烦,说话更是明晃晃的不耐烦:“你又拿你奶奶手机打电话?你手机又哪去了?”
韩北溪直觉这次韩霜花找他没好事。
也确实是没好事,小吞金兽一个。
“我奶奶乐意把手机给我。”韩霜花直奔主题,“大伯,我没钱了,你给奶奶银行卡打点钱,我手机坏了,你这次就多打点。”
韩北溪对他这个侄女也是毫不客气:“韩霜花,你是不是找打?你要搞手机批发吗?我上次给你打了10万,就连手机都买不起了?”
韩霜花死猪不怕开水烫,情绪稳稳的,“那我和奶奶说好了,她最近又看上那谁的女儿了,说……”
“行了,韩霜花。别拿你奶奶唬我,这次没过一个月别来找我。”韩北溪坐在办公室里,无奈地捏了眉心。
外面的秘书听见她老板那大嗓门,没一会儿,他老板暴怒还带着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办公室冲出来:“韩霜花。”
韩霜花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把手机怼到在吊床边上的花大脑袋边上,花大被声音吓得一激灵,撒腿跑了。
韩霜花笑着说:“大伯啊,那车可是我的宝贝,可别忘了,麻烦您老人家了。感谢,给您笔芯。”
她的车保养费的确不少,是笔大开销。
但那也得保养。
韩北溪也不是舍不得花那点钱的人,隐隐想起自己之前就说过的话,“韩霜花,能不能把你那宝贝挪个地方?放那鸟不拉屎,地上灰比墙灰还厚的地方干嘛?”
“行了,大伯。拜拜,笔芯。”说完直接挂断。
解决完两大烦心事,韩霜花眯眯眼,看见不远处家门口发呆的李玄英,跳下吊床,走了过去。
另一边,被挂断电话的韩北溪站起身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另一栋大厦,冷脸骂道,“小混蛋。”
骂的轻飘飘的,毫无威力!
随即转头叫秘书进来,“从宋晓账户上转钱到我妈的账户上。另外叫人去郊区一趟。”
秘书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老板吩咐完后走出办公室。
李玄英刚回来没多久,想事情想得出神,连韩霜花叫他也没听见。
“李玄英,你发什么呆啊?”
李玄英回过神来,说了句抱歉。然后他听见韩霜花说:“李玄英,我请你吃饭好不好?不过时间还没定,你答不答应?”
李玄英请自己吃了这么多玉米,那她就请他吃饭好了。
李玄英惊诧,低头看着笑得明媚的女孩,说好,“我随时都有时间,你确定了告诉我就行。”
韩霜花现在心情非常愉悦,听见她奶奶叫她了,两只手一起挥挥,“再见,李玄英。我回去了。”
李玄英点头,被眼前的笑扰的晃了神,说,“再见。”
随后两个人几步路回家,10秒钟都不要。
周一上课,韩霜花出门看见李玄英坐在樟树下等她,大喊道:“走了,李玄英。”
韩霜花接过玉米,两人边吃边走。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了。
今天第一节课是老头的课,课代表说要把书收上来。
盛夏拿着李玄英的一顿抄,他们的书一发下来答案就被收上去了。
傅晨曦此时非常累,昨天晚上被她哥摁头把作业赶完,连小说都没看就睡了。
都是她哥的错。
韩霜花倒不甚在意,慢悠悠拿出练习册。
字虽不行,但速度还是可以的。
班里大部分人都做完了,还有一小部分人也在埋头苦抄。
逼哥的小弟就是其中之一,抄得愁眉苦脸的,看着一旁的老大,像是不解,“老大,你周末也没写作业吗?你也要抄答案?”
许源斐奋笔疾书,还有空回话:“废话。我没做那是其他事太多了。”
小弟对老大的话深信不疑,“我还以为像老大你这样的根本不会在周一的早上疯狂补作业,老大不是学霸吗?”
他是找关系进来的学渣,但他老大可是学霸,像他老大这样的,要不是周末有事去了,难道会写不完作业?
决不可能,他老大就是最厉害的。
在上课前,课代表把书全都收走,老头信步走进教室,开始上课。
韩霜花从语文课趴到数学课,下课了就起身要去操场。祈沅一中周一课间操的时候要升旗,韩霜花站在底下,行注目礼时看得认真。
总体来说,高一还是轻松的,住校的周末可以选择留校还是回去。像走校的,就没这个考虑了。
韩霜花觉得这周都挺好的,就是周二被老头在课上当作某些同学批判了,“某些同学的字啊,我都不想说,就不说是谁了,那个字是狗刨过的吗?去练练啊,高考字写这样,写得再好也没分啊,我现在可是提前告诉你了。”
韩霜花在心里觉着大概率某些同学就有自己的一份了,花哥找的人还是一如既往那么的不靠谱。
练习册发下来,韩霜花扫过李玄英的字,又看了眼李玄英本人,“写得不错!”
又看了看自己书上的字,就是的了,那老头在她练习册上写了个醒目的练字,加个感叹号,看来是极其不满意了。
“李玄英,你字不赖嘛。还有笔锋呢?”盛夏拿过书欣赏起来,又看向韩霜花,“老大,我记得你的字也好看,书法还得过奖呢。”
韩霜花:“……”
李玄英也看过韩霜花的字,写的的确很不错。
傅晨曦放下李玄英的书,拿起韩霜花的,一脸的难以置信,“花花,这是你的书?这名字是你的啊?”
盛夏凑过去看,然后抬头,碍着他老大现在已经不苟言笑了,眨了眨眼睛,忍住笑,问了句:“老大,你的字怎么了?”
李玄英看了眼,说,“很有风格的草书。”
…………
傅晨曦想起韩霜花初中时的德行,带着尾音哦了声,问:“花花,你是不是又让人帮你抄作业了啊?”
韩霜花初中就爱干这事。
“老大,我就说你字怎么变丑了,还以为你有什么伤心事呢。”
韩霜花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气呼呼的,她很想问花哥,这字还用她说让人不自信?
她这次绝不口下留情。
李玄英眼神深邃,眸中藏着事,想起刚刚傅晨曦的话,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抿唇看向吃东西的韩霜花。
周五,韩霜花到家门口,花大花二就凑边上来了,跟着进屋,闲庭信步似的在家里转悠,韩奶奶从冰箱里拿了根冰棒,撕开包装给孙女,“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啊?脖子也是,头晕不晕啊,没有中暑吧?”
韩奶奶实在有点担心,从浴室拿毛巾用冷水打湿给孙女敷着,说:“你大伯说钱已经打过来了。那坏的手机不要了,再去买个新的,顺便给自己买几身衣服。”
韩霜花等了一周,接过她奶奶的卡,想起什么,说:“奶奶,我去一下隔壁。”说完拿着冰棒跑去了隔壁,韩奶奶则在身后嘱咐句慢点。
“吴奶奶,我找一下李玄英,他在不在?”吴奶奶家进门左手边的房间是客厅,韩霜花礼貌问道。
吴奶奶一看是韩霜花,慈祥笑道:“是阿优啊。找玄英是吗?他在楼上房间呢,你直接上去找他吧。”吴奶奶在看京剧,时不时笑几声,着旗袍,面前一壶茶,举手投足间优雅极了。
韩霜花弯腰道谢,走出房间,根据吴奶奶说的去二楼左手边最里的房间。
笃笃笃——
韩霜花敲完门双手交叠在衣袖里等着。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
李玄英刚刚似乎在洗澡,穿着深色T恤,休闲直筒裤,发尖还滴着水珠,毛巾随意地搭在脖子上。
发现敲门的是韩霜花,愣了一下。
“你……”李玄英让韩霜花进来,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你怎么来了?”
韩霜花进到李玄英的房间,就站在那,标准八颗牙式笑,高兴说:“我确定时间了,我明天请你吃饭好不好?”
李玄英给韩霜花拿了张椅子,眉眼间是偷偷的窃喜,把椅子搬过来,声音听不出变化,说:“时间确定了吗?”
“下午去怎么样?”
“好,我们一起去。”李玄英站着,从韩霜花的角度看过去,还真是超绝下颌线呢。
“你的下颌线是不是比刀还锋利?感觉能用下颌线杀死我。”韩霜花摸了摸自己的下颌,感慨道。
有些人为了有一张绝美迷人锋利的下颌线,不知道打了多少针呢。
李玄英认真盯着韩霜花的那双眼睛,问了一个很偏的问题:“你觉得杀死一个人简单吗?”像是某种试探。
韩霜花似乎没想到李玄英问这个,转瞬又笑道,眼珠溜转,狡黠极了,“杀人简单,但杀人犯法啊。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干坏事?”
李玄英:“不是,想多了解你。”想起抄作业那件事,声音弱了几分,薄唇微动:“以后,你不想写作业,我帮你抄。”
韩霜花显然是没懂,歪着头充满疑惑,“为什么?”
为什么想了解我?为什么要帮我抄作业?
房间里开了空调,湿哒哒的头发被吹得冰冷,水珠掉进脖子里像是寒冰射手的导弹,可李玄英的发红耳尖是烫的,像是要把耳边的水烘干。
“我……你,是值得我这么去做的人。”李玄英有点结巴,但还是磕磕绊绊说了这么句话。
韩霜花的月牙湾儿又出来了,她开心了,被李玄英的话说的,还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她欣然接受夸奖,故作忸怩,“那行吧,那我以后就把作业交给你啦,你不会的也可以问我,我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视而笑。
第二天,韩霜花两点半去李玄英家叫他,刚进门左边一看,人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李玄英也看韩霜花了。
“吴奶奶,我又来找李玄英。”
吴奶奶瞧了眼吃完饭就开始准备了的孙子,笑了笑,“阿优啊,出去玩要小心,和玄英要小心车,知道了吗?”又嘱咐孙子道:“多看着点,晓得了吧?”
李玄英点头,身后背着个书包,韩霜花问:“吃饭怎么还背个包啊?”
“以备不时之需。”李玄英喜欢事先安排好一切,做足准备,以防意外。
韩霜花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韩霜花说自己先要去商场买些东西,问李玄英要不要去,还是坐着等自己?
李玄英说想跟着一起,随后两人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奇遇广场。
“我要买手机,还要买几件衣服。”韩霜花说出来这的目的。
一楼进门就有手机店,韩霜花偏头问:“李玄英,你的手机什么牌子的,好用吗?结不结实?”
“我买的是华为的,好用,不使用暴力的话还是结实的。”
好用。结实。那就可以了。
韩霜花去了华为专卖店,买了个最新款的。
付完钱,店员问要不要帮忙现场安装,韩霜花本想点头,突然发现自己没拿手机卡。
“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去弄算了。”
店员微笑:“好的。感谢您的购买。”
买完手机,韩霜花带着李玄英去了二楼女装区,走了一圈,随手选了几件还算满意的衣服就结帐。
等着的空隙,李玄英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束手束脚的衣服?”
韩霜花拿出银行卡给店员,回道:“你看到了?”
李玄英点头,韩霜花看似拿的随意,但袖窄的她根本不看,每次穿校服也是,眼神特别嫌弃。
韩霜花接过衣服,两人离开,韩霜花突然问:“要不给你买几件衣服吧?走吧。”
“不用了,”李玄英拉住热情的韩霜花的手腕,触电般的,又猛的放下,李玄英有点慌乱,“我饿了,我们去吃饭。”
韩霜花也没提买衣的事,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找找有没有。”
其实她也不经常出来吃,找店很容易踩雷,早知道提前问问傅晨曦了。
李玄英以前不住云安,两人口味偏好不同,只道:“去一家炒菜馆怎么样?”
味道可以和师傅沟通。
说到这个,韩霜花倒是想到一家店,小巷子里的。
小巷子里的这家店知道的人不多,韩霜花也是偶然间知道的,味道还不错。
店在回家路上的一个巷子,老城区下午出来散步的人多,大马路上的车放慢速度,两人步行,没有打车过去。
老城区的暗巷多,这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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