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华山六大真传弟子,收到了路仁的书信。
众人虽对师父的这一安排有些疑惑,但师命难违。
齐灵萱身为大师姐,一路上与众人商议着到了衡阳城后的应对之策。
“此番师父让我们自行决定如何应对刘正风金盆洗手,想必是对我们的信任,也想借此机会考验我们。大家可有什么想法?”
齐灵萱目光扫视着众人,神色认真。
高根明作为齐灵萱的‘舔狗’自然要为心上人排忧解难。
“师姐放心,此等事情交给我们师兄弟几人便好,听闻你和刘正风长女是闺蜜,你和师妹当天在后院稳坐钓鱼台便是。”高根明一上来便大包大揽。
令狐冲、梁发、路灵峰虽然心有肺腑,可高根明的这个安排也不能算错。
齐灵萱和路灵珊相视一笑道:“那当天可就要靠你们四人,正好我们也和刘师妹好久不见了!”
高根明的胖胖的胸脯那是拍的当当响。
金盆洗手当日。
刘正风定了巳时仪式开始。
当天刘府内比前两日要热闹多了。
几百位远来之客,似流水般涌到。
其中有丐帮副帮主,有郑州六合门、东海海砂帮、南海朱砂门等诸多门徒,帮主、门主、掌门。
这些人中,有的固然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与地位,却也有些不三不四、亦正亦邪之辈。
几百号人物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慕名未曾谋面,不过大厅上招呼四起,诸多引见作介,已是喧声大作。
而齐灵萱、令狐冲他们一行六人也来到了刘府门前。
在听闻华山六大真传弟子到来,刘正风连忙安排自己弟子米为义前来迎接,他可不敢肖想路仁会来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大会。
路掌门能派出六大真传弟子一起来,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现在江湖上最炙手可热的就是路仁的这六大真传弟子,无论是余沧海、田伯光还是木高峰那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高手。
如今都成了他们六人的手下败将。
更何况他们现在如此年轻,华山未来可期已经是江湖上公认的事实。
齐灵萱等人随着米为义步入刘府,一路上,米为义满脸堆笑,不住地对齐灵萱等人表达着敬仰之情。
齐灵萱微笑着回应,眼神却在四下打量,留意着府中的布局与往来之人的神色。
来到一处偏厅,米为义请众人稍作休息,便匆匆离去,想必是要去为即将开始的金盆洗手仪式做最后的准备。
齐灵萱与路灵珊对视一眼,便朝着后院走去,准备与刘正风的长女刘菁会面。
作为江湖中少女有的侠女,她们可是一见面就成了好闺蜜。
至于正厅之中,是泰山掌门天门道长、定逸师太等老一辈,齐灵萱他们武功虽高,在地位方面还是差之少许。
就在齐灵萱、路灵珊和刘菁闲聊,令狐冲、路灵峰等人大吃大喝之际。
「金盆洗手」的吉时到来。
忽地,门外鼓乐声大作,群雄一怔下,但见刘正风一身崭新长袍,行色匆匆地从内堂大步走出。
刘正风对众人微微拱手,便再快步走向门外。
少顷,一个身穿官服的官员在他陪同下走了进来,众人只感奇怪。
官员昂然而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金色卷轴。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那卷轴为何了,可疑虑却是更多,只听:“衡山刘正风听旨。”
群雄即便已经知晓,但心中也难免再吃了一惊,刘三爷金盆洗手,封剑归隐,那是江湖上的事情,为何朝廷有官员来宣旨?
诸多猜疑顿起……
“微臣刘正风听旨。”
微臣?所有人无一不愕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竟湖南巡抚奏知,衡山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议论上立起,谁也没想到衡山派的刘三爷竟会被授官,江湖人皆有不问朝堂,自在逍遥之意,为何刘三爷退隐后反而步入朝堂?
令狐冲四人脸色极为诧异,江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刘师叔怎么入朝为官了。
高根明悄声道:“肯定是因为刘师叔害怕与那位的关系暴露,这才想了这个主意。”
令狐冲想到刘正风和曲洋之间的关系,这样的选择也不能算错。
只是在看向刘正风时有些鄙视,为了和魔教勾结,就连自己的师门都不要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因为魔教之人背叛师门!”令狐冲小声嘟囔着。
梁发、高根明、路灵峰连连点头、
随后是刘正风的一番表演。
刘正风与官员寒暄几句,送出了府外后。
他回来接着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众人就座。
“今日,刘某在此举行金盆洗手仪式,承蒙各位英雄豪杰赏脸前来,刘某感激不尽。从此,刘某便要退出这江湖纷争,回归平淡生活,还望各位日后多多关照。”刘正风声音洪亮,在大厅中回荡。
刘正风再做一揖,接着转身向外,面朝衡山方向:“弟子刘正风,承蒙恩师青眼,收录在衡山门下,授以武艺,尚未能光大衡山门楣,弟子惭愧。幸有莫师哥主持我衡山派,刘正风庸碌而无所作为,今后只得专心仕宦,也决不再用师传武艺,若违誓言,有如此剑。”
长袍一摆,手腕倏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使力一拗,铛地一响!
剑锋应声而断,分开两截,顺手让断剑随落,只听“噌噌”两声轻响,断刃断剑竟没入青砖之中。
群雄惊见,皆是骇异非常,自断剑轻而易举地插入青砖,亦可知这口宝剑极其锋利,徒手折断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这手段已是江湖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见着这位刘三爷有此武艺却还甘愿入朝为官,无数人不为之叹息、惋惜。
不过刘正风却面露微笑,在两个徒儿陪同下,他走到小架旁,随而捋起了袖口,伸出双手……
正当他要双手伸入金盆之时,大门外有人厉喝道:“刘三爷,且慢!”
群雄一愣,刘正风一惊,抬头转眼,只见刘府大门忽然走进四名身着黄衫的汉子。
四人阔步而入,越过群雄,站定在左右两侧,接着又一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
正是嵩山派左冷禅亲传弟子「千丈松」史登达,只见他手举一面五色锦旗。
在场众人均认得这面锦旗,它来头甚大,这是五岳剑派,嵩山左冷禅,左盟主的令旗!
史登达冷然道:“奉五岳剑派左盟主之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典,还请暂且押后。”
刘正风脸上笑容已经敛去,面色沉重道:“昔年我派为对抗魔教而结盟,只望同心同德、团结互助。若遇上与五派相系的大事,我等自当听从左盟主号令。可如今在下金盆洗手,也不过是刘正风的私事。”
他微微一顿,再抱拳道:“还请史贤侄告知盟主,金盆洗手之事,刘某就不奉旗令来,望尊师恕罪。”
语住,人已走向金盆。
突然银光闪动,伴着破空之音……刘正风连忙后退,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地上落下两颗铁珠;随而金盆倾倒,呛啷啷地掉了下来,满盆清水泼洒在地。
黄影晃动,在檐上屋顶,飞落一人。
来人在四十许间,中等身材,身形瘦削,口鼻间留了两撇鼠须,神情倨傲。
“奉盟主之令,不许刘师兄金盆洗手。”
刘正风认得来人,此人是嵩山掌门左冷禅的师弟费彬,其‘大嵩阳手’在江湖中威名赫赫。
费彬说完话,目光落在了史登达身上。
史登达微微点头,朗声道:“万师弟,将人带出来吧。”
他人面向后堂,见着如此一幕,刘正风如何不知这些人做了什么,惊怒交加,正要大声质问这些人时,又想到后堂之人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史登达眉头一皱,再度开口:“万师弟……”
史登达口中‘万师弟’没有出来,反而是路灵珊当头引路手中牵着一串精英嵩山弟子走了出来,至于押后之人正是华山大师姐齐灵萱。
刚才二女正在和刘菁闲谈。
不料一群嵩山弟子翻墙而入,不等主人家上前询问,这群嵩山弟子便开始捉拿刘正风家眷。
就连一向好脾气的齐灵萱都被惹恼了。
路灵珊、齐灵萱二人长剑出鞘,不肖半刻钟功夫就将这十几名嵩山精英弟子拿下。
又听到前厅出现变故。
二女便押着这群嵩山弟子走了出来。
费彬看着来人,眉头紧皱,这是华山弟子齐灵萱和路灵珊,他虽然没有见过二女真人,可二女的信息早就摆放在嵩山派各大长老的案头。
尤其是路灵珊,身为绝顶高手路仁的女儿,自然是他们调查的重中之重。
费彬看着路灵珊与路仁有三分相似的容貌,心底暗道:“麻烦了!”